从最新一次的牲畜运输船沉没事件看公海上的死亡和残酷

信德海事网 马琳

航运业由于其本身的市场和营运特点，多年来备受外界诟病。除了人人耳熟能详的船舶引起的空气污染、海洋污染，和所谓的“垄断”带来的运价暴涨，最近，牲畜运输船又进入人们的视线内。

一艘牲畜运输。该船于 2020 年沉没，造成 43 名船员和 5,867 头牛死亡。随后更名为Gulf Livestock 1。

2022年6 月 11 日，载有 15,800 只羊的牲畜运输船 Al Badri 1 在离开苏丹苏亚金港的泊位后沉没，虽然所有船员成功脱险，但多达15,100 只被淹死。这艘船悬挂坦桑尼亚旗，此次航程的目的地是沙特阿拉伯。有消息称，这艘船沉没前处于超载的状态。而且它不是专门的牲畜运输船，49 年前，该轮作为滚装货船建造，而后被改造成牲畜运输船。（详情见：→又一惨剧，载15000只羊的船，倾覆了！）

牲畜运输船似乎一直在航运业的负面评价榜前位置。近二十年间，船舶伤亡和虐待动物的报道越来越多。本月发生的悲剧让人想起了2019 年 11 月的“死亡之船”事件：牲畜运输船 Queen Hind 在离开罗马尼亚前往沙特阿拉伯的途中在黑海沉没，船上14,600 只羊中只有 180 只幸存。那次事故的视频和照片引起了不少人对海洋牲畜贸易的广泛关注。（详情见：→突发事件！牲畜运输船倾覆，超14000头羊落水）

2019 Queen Hind图片。图片来源：Animals International

相似的是，这艘船一开始也是一辆滚装船，而后改成的牲畜运输船。而且打捞作业期间，潜水员发现该轮安装了未说明的甲板，这些甲板上堆满了死羊，实际淹死的动物总数比最初估计的要多得多。

大多数牲畜运输船都有其他船舶改装而来。而通常，如果牲畜运输船船龄较大、经过改装，并且在安全记录较弱的船旗国注册，就更有可能沉没。VesselsValue 的船队数据显示，全球目前有 143 艘牲畜运输船在运营，但只有 21% 是专门建造的，剩下的 79% 都是改装船。船队的平均船龄为 28 年。10 年及以下的占10% 为，10-20 年的占5% 为，20-30年的占 15%，30-40 年的占16%，其余均在40年以上。

图表来源：vesselvalue。数据截至 2022 年 6 月

牲畜运输船的悠久“黑”历史

根据劳氏日报统计，过去十年，该机构追踪的船舶中总共有 7 起牲畜运输船沉没，共致 50,000 只动物和 170 名海员死亡。

这其中伤亡最严重的事件之一是：2020 年 8 月 14 日，一艘 2002 年建造的由集装箱船改装而来的 Gulf Livestock 1 载着 5,867 头活牛离开新西兰前往中国。航行两周后，船舶遇到台风，失去动力，在东海沉没，所有的动物和 43 名船员中只有两人生还。事故发生后，新西兰暂时暂停了牲畜出口，虽然不久又恢复了贸易，但据悉，新西兰对活羊和活牛出口开了永久禁令，将于 2023 年 4 月 30 日生效。

其他比较大的事件包括2015 年 10 月 6 日，悬挂黎巴嫩国旗的牲畜运输船 Haidar 在巴西巴卡雷纳的泊位上沉没，船上载有的5,000 头牛大部分都被淹死；2009 年 12 月 17 日，Danny F II在黎巴嫩海域沉没，83 名乘客和船员中有40 人幸存，船上的 17,932 头牛和 10,224 只羊随船沉没。而且报道称正是有太多漂浮的动物尸体阻碍才让人员搜救难以顺利进行。

为什么要大批量运送活体动物？

MarineTraffic 的船舶位置数据显示，牲畜运输船主要在黑海、地中海、红海和波斯湾以及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和中国附近运营。据说，在穆斯林国家，进口活体动物是为了“halah”肉。沙特阿拉伯会在朝觐期间进口牲畜作为祭品。海上活体动物出口也是一些国家的重要收入来源。

但是其他地区的人不能忍受船上运输给动物们带来的伤害。欧盟是世界上主要的牲畜出口地，该地区特意出局明文法律，规定“所有动物都应保证在不会造成伤害和痛苦的条件下运输。”在Queen Hind事故发生前四个月，欧盟卫生和食品安全专员还专门因极端高温条件请求罗马尼亚不向中东运送这 70,000 只羊。